第一批鸡娃的80后已经“断供”了?几年前,他们把小琳送进了北京一家知名的国际学校,期待她通过这条路径进入欧美的顶尖大学。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这条路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
首先是学费。每年二三十万的学费只是一部分支出,额外的开销更多。外教课、马术、钢琴、夏令营,每一项课外活动都价格不菲。与此同时,未来出国留学的费用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光是学费加上生活费,每年就需要50万-100万,四年下来轻松达到几百万。
除此之外,小琳的父母还发现,国际学校的教学质量似乎并没有预期中那么理想。外教的流动性高,课程体系虽然强调国际化,但孩子学习的自主性并没有得到提升,很多基础知识包括中文素养,也有一些欠缺。
Kevin是初二时候从公立学校转到国际学校的。意外的是,他在公立学校时学业只是中等水平,转入国际学校以后,竟然一下子考了年级第五。
“晚自习时候我还是按过去的习惯在宿舍里写作业,居然引来好多同学参观。他们就是很惊讶,怎么真的有人在学习哎!呼啦啦都围过来看我做题,好像在欣赏外星人。”
Kevin以前念的公立是市重点,当时老师们还会开玩笑说,你们不努力只能去隔壁的XX学校——当地人心目中,那家收公子哥的国际学校无疑是“不学好”的。
国际学校的校历上,最显眼的就是五颜六色的假期,除了法定节假日,还有春假、圣诞假等等。小琳的父母都是企业高管,但在这里成为了劣势。上得起国际学校的家庭,有一个能匹配孩子所有日程表的全职妈妈或者家庭育儿师是标配。
作为从高考大省厮杀出来的“小镇做题家”,他们十分不愿意孩子再重走自己的老路,而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然而,孩子幼儿园还没毕业,他的工作就进入了高风险期。虽然目前还没失业,但是身边的同事也有不少领了大礼包走人的,周围所有的中产都在抱怨收入下跌,业务不好做了。
未来也不考虑留学了,一路公立上到哪算哪。直接把三四百万的教育费用攒下来留给儿子,也许是一条更为稳健的道路。
过去,很多家长觉得给孩子上国际学校、出国留学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拿到国外名校的文凭,既是人力资本的增值,也意味着更好的工作和收入。
方鸿渐拿一张“克来登”大学文凭就能直通高校编制的光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若是留在留学国家求职,留学生又面临着签证限制、文化差异和激烈竞争等重重挑战,毕业后拿不到工作签证、找不到理想工作的情况比比皆是。
今年网上还火了一个新词,“烂尾娃”。这个概念与烂尾楼相似,又细分成好多种。
文章的女主人公林其,耶鲁全奖文科硕士,会中日英三门语言,但她从去年10月起,5个月投了美国800家企业,都没找到工作,回国以后求职也不顺利,最后根据兴趣在塔罗牌店做起了月薪3000的兼职。
花百万留学,回国后月薪7000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留学生还要被老板嫌弃,不懂人情世故,没有本地毕业生吃苦耐劳、可塑性强。
直接留在发达国家工作也可以,只是美加澳新都是一样的贵,除了极少数科技新贵,大部分留学生毕业的起薪也就够付自己的房租和家用。一旦想旅游、置办大件或者买房,多少还是得靠家里支援。
小孩子往她身后躲了躲,活动负责老师忙不迭地解释说,可能是因为孩子觉得她和我们都不一样吧,我们日常教学还有很多”正常肤色“的老师。
听到这句带着“有色眼镜”的话,在北美留学过的海莉在心底吸了一口气,孩子往后躲倒也并不是因为这个,他遇到太热情的人自然会退后一步。
不过她也观察到,北京各大学校里,来自欧美的外教好像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菲律宾、肯尼亚、南非这些国家。
2020年,教育部曾出台了新的外籍教师聘任管理办法,明确了外教需要具有资质和证书,才能在中国从事教育职业。为了符合新的标准,许多学校面临着聘用外教的难题,有些甚至不得不减少或暂停外教课程的设置。
消费降级、出生率下降、外资撤离这样几个因素叠加之下乐鱼官网,国际学校俨然已经从昔日的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
北京房山诺德安达的倒闭,就说明了选址的重要性。即使背靠大集团,周边没有足够的用户基础,也还是难以为继。顺义别墅区国际学校扎堆,但现在也有了招生压力,过去升学还得托关系或者提前很久排队,而现在,却不得不加大了营销费用,也要开始举办招生活动了。
所谓脱产,就是离开全日制的高中,直接选择机构报班。一般是小班教学或者1v1,老师给予的关注和跟进更多,更容易出成绩。
劣势也很明显,脱产学习,和公立里的题海战术又有多少不同呢?有点背离家长们选择国际路线的初心。
高中阶段的校园体验也是很丰富和美好的。回望自己的高中,Kevin觉得学术层面上,这所国际学校确实不如自己过去念过的公立,但他更喜欢国际学校自由又宽松的氛围。
他说,过去在公立学校,大家基本只重视成绩,互相的了解也不多。到了国际学校,有很多的自由时间,又有各种社团活动,认识到了同学很多元的一面。
最后Kevin如愿进入了美国一所很好的文理学院,他的高中同学里,有进藤校的,有直接放弃大学去创业的,还有去韩国做偶像练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