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鱼官网从小学生到成年人都刚刚好集换式卡牌才是游戏氪金王者从4月1日起,短短3个月内,Issac已经在上海开出了5家KMD宝可梦道馆,其中最大的一家位于南京西路新世界城,店铺面积近260平方米。
“道馆”概念出自日本任天堂旗下IP宝可梦(Pokemon)的系列动画和游戏中,指的是磨炼宝可梦训练家技术的设施。而在现实世界中,Issac经营的这类道馆,则是面向《宝可梦集换式卡牌》(下文简称《宝可梦》)玩家的牌店。
自2022年10月发售简体中文版以来,仅半年多时间,人们对《宝可梦》的追捧程度就超过了许多老游戏。在道馆里,为了和其他玩家打一局“对战派对”,可能要通过抽选的形式才能获取参与资格;在道馆外,想从二级市场和黄牛那里买一张稀有卡,你可能会听到一个天文数字般的报价。
一位卡牌游戏相关从业者向我们透露,以目前《宝可梦》的火热状态,销售者可以说是“躺着挣钱”。“我们最担心的不是说这个东西卖不卖得出去,而是这个东西太卖得出去了。”
长期以来,在社交媒体和分析文章中,以《万智牌》《游戏王》《宝可梦》为代表的集换式卡牌(TCG)总会被贴上“小众”“昂贵”“难懂”的标签,这个领域似乎遍地黄金,但总是乏人问津。
是什么原因搅动起集换式卡牌行业,让这个在中国市场一直不温不火的行业呈现破圈趋势?这个圈外人看不懂、圈内人为之狂热的生意又是如何运转的呢?
《华尔街日报》6月30日的一篇报道称,《万智牌》与著名奇幻小说《魔戒》的最新联动系列发售两周后,编号为“001/001”、全系列仅有一张的特殊卡牌“至尊魔戒”被开出。
《万智牌》以补充包形式售卖,每个补充包里装有十余张随机卡牌,按出货量估算,从补充包中开出“至尊魔戒”的概率约为0.00003%。目前,获得“至尊魔戒”的人身份尚未公开,但已有人开出约220万美元的收购价求购此卡。
如果这张“至尊魔戒”最终以超过2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它将成为有史以来最昂贵的集换式单卡之一。
在“至尊魔戒”诞生前,最昂贵的《万智牌》单卡是稀有的“黑莲花”,后者的二手市场售价曾高达54万美元。“黑莲花”于1993年在《万智牌》的首套卡牌中发行,据悉印刷量只有1000张左右。物以稀为贵,“黑莲花”的收藏价值使它的价格长期居高不下。
《万智牌》诞生于1993年,是全球第一款集换式卡牌游戏。早在1998年,《万智牌》就被正式引进了中国,但直到现在,它依然是一个小众游戏。
要理解《万智牌》的复杂,不妨以暴雪游戏的《炉石传说》来做比较。《炉石传说》是最大程度保留了集换式卡牌对战方式的在线游戏(但卡牌只能收集不能交换),2018年在全球玩家突破1亿。它的slogan是“不可思议的简单,难以置信的有趣”。这里的简单,很大程度是依赖于它是一款线上游戏。
《炉石传说》(战棋模式)的一套卡组围绕各具技能的英雄,由不同等级、能力的随从生物和魔法牌组成。整个对战流程都由系统推进,玩家一回合行动所触发效果的先后顺序、伤害值的高低、体力上限的增减等结算也由系统自动完成判定。如果你无法行动或是做了不符合规则的行为,系统会自动提示你不能这么做。
而在《万智牌》的对战,所有流程和判定都得由人来完成。哪个效果先触发、先结算,都会影响整场比赛的局势甚至结果。在实体对战中要保证比赛顺利进行,所有玩家都必须深谙那套算法规则。
《炉石传说》的简化还体现在战场环境是系统自带的、中性的,不影响战斗。《万智牌》则多了一种名为“地”的卡牌,玩家在对战中还需额外“铺地”,这一环节既增加了游戏流程推进的复杂性,还给对战加入了千变万化的属性对抗机制。
今年3月举办的万智牌中国公开赛龙盾杯第二赛季总决赛的一场对战。 图片来源:万智牌官方微博。
“入坑”《万智牌》十余年的深度玩家小许向我们自嘲说,《万智牌》只吸引特定的人,就是那些“特别nerdy的家伙”。
《万智牌》是威世智公司(隶属于美国玩具巨头孩之宝)旗下最赚钱的IP之一。2008年至2016年间,威世智共发行了超过200亿张《万智牌》卡牌。
在2022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中,孩之宝宣布,《万智牌》已经成为了公司旗下首个体量达10亿美元的品牌。
和《万智牌》一样,《宝可梦》《游戏王》等其他集换式卡牌游戏也是“吸金豪客”。其中,《宝可梦》被普遍认为相对较易入门。
在《宝可梦》玩家中,最受欢迎的是印有可爱女性形象的卡牌,俗称“妹卡”。作为动画和游戏中的高人气角色,这些卡牌的流通价格要比一般的卡牌高出许多。一般来说,玩家会将抽到的“妹卡”送去专业评级机构做鉴定,卡牌稀有度、边角和表面磨损度、卡面的闪度等因素,都会对这张卡牌的价值造成影响。一张被称为“黄昏莉莉艾”的“妹卡”,如果能在评级中达到满分,它的流通价格可以高达20万元。
围绕一款集换式卡牌展开的生意链条,主要由3个部分组成:上游卡牌发行商的IP与卡牌设计、中游的分销代理商,以及下游的零售店和玩家间的二手市场。
不管是《宝可梦》《游戏王》还是《奥特曼》卡牌,基本都基于全球知名IP。这些IP本身已经通过游戏、动画和漫画等媒介形式积累了大量粉丝,集换式卡牌等于是承接和放大了这些IP的影响力。
比如《游戏王》,据小许观察,国内似乎有大量《游戏王》卡牌的玩家集中在两广地区,相比国内其他地区,许多两广地区的动漫迷从小就通过星空卫视等渠道看过《游戏王》动画,从而入了卡牌坑。
IP大户迪士尼去年也宣布进军集换式卡牌行业,一位卡牌店老板在采访中透露,他的店面预计今年下半年就会开始销售迪士尼的对战卡牌。
《奥特曼》卡牌也是如此乐鱼官网,动漫衍生品公司卡游的相关负责人告诉《第一财经》YiMagazine,
国内《奥特曼》卡牌的版权,主要由卡游、华立科技和云涌控股3家掌握,其中,华立科技已经A股上市,云涌控股主要面向中国香港和地区销售卡牌,目前也已经向港交所递交了两次招股书。
东吴证券的一份研报显示,2020年,华立科技旗下的奥特曼形象卡片、机甲英雄形象卡片、宝可梦形象卡片和超级龙珠形象卡片,其毛利率分别为30.05%、35.92%、32.77%和34.97%。云涌控股去年递交的招股书则显示,公司的毛利率在2020年到达高峰后,截至2021年9月呈现下跌趋势。招股书中解释称,这主要是因为游戏机及相关配件、电子游戏业务比重的提升,公司的集换式卡牌游戏批发业务整体仍保持不错的毛利率。
相比上述两家公司,没有对外披露任何财务数据的卡游显得相对神秘。卡游提供的官方信息显示,该公司的研发和运营中心设立在上海,生产和物流中心则设在浙江,公司整体人员规模近3000人。除了《奥特曼》卡牌外,卡游还手握《名侦探柯南》《航海王》《初音未来》《斗罗》《叶罗丽》等50余个中外版权IP。
在淘宝和天猫商城,销量靠前的《奥特曼》卡牌基本都由卡游公司生产。和《万智牌》《宝可梦》这类集换式卡牌不同的是,
卡游的《奥特曼》卡牌产品线分为两类:首先推出了收藏性卡牌,近年才陆续推出带有竞技性的《奥特曼》卡牌。
因此,部分受访者表示,严格意义上说,卡游生产的《奥特曼》卡牌并不能完全划入集换式卡牌赛道,而应该归属于更大的潮玩市场。
一包由卡游生产的《斗罗》卡牌,金额最低的卡包建议零售价仅为1元——这显然是不同于普通集换式卡牌的差异化策略。卡游相关负责人对《第一财经》YiMagazine表示,目前的中国卡牌市场,大部分销量都来自卡游。
《万智牌》就涉及许多复杂的数学问题,它最早由一位数学教授Richard Garfield设计,此后,许多设计师又在设计过程中融入了数学视角。从2003年起担任《万智牌》首席设计师的 Mark Rosewater在一篇专栏文章中解释称,他和团队需要计算某个主题出现的频率、卡牌的费用曲线、需要给玩家多少资源让他们构筑一套拥有若干颜色的等。
类似于网游需要不断推出新的角色和关卡。《万智牌》产品架构师 Max McCall 告诉《第一财经》YiMagazine,轮替是一个复杂的平衡行为,更新太少会导致游戏变得单调无味,更新太多又会让游戏变得难以入门,设计者需要持续设计出许多不同的游戏产品种类来实现这种平衡。拿《万智牌》来说,如果牌手喜欢最新系列的主题,可以选择尝试“标准赛制”;如果想探索更大的牌库,则可以尝试“指挥官赛制”或“摩登赛制”。
就算是《奥特曼》收藏卡那种纯收藏性质的卡牌,在印刷上也有讲究。卡游相关负责人对《第一财经》YiMagazine表示:“针对卡牌这一赛道,部分消费者认为卡牌仅仅是一张纸质印刷品,但现实并非如此。看似简单的卡片,其实涉及的工艺远比想象的复杂。国内卡牌相较于国外,比较偏好使用更厚的纸板材料,所以对制造工艺、生产设备等都有着更高的要求。”
《万智牌》品牌经理Emma Chen表示,《万智牌》目前在中国内地有3家代理商,它们作为官方合作伙伴管理《万智牌》线下零售业务,同时线上和社群也有相对应的渠道,部分产品在《万智牌》官方微店和孩之宝天猫旗舰店均有销售。《宝可梦》在中国市场也是类似的渠道铺设模式。
作为本土企业的卡游,在渠道布局方面则显得更加“熟门熟路”,据卡游相关负责人介绍,卡游目前已经建立了包含流通、KA、全国线下旗舰店、线上电商、线上抽卡机等在内的全渠道销售生态,不仅拥有多家自营店铺,同时入驻了潮玩店、卖场、便利店、书店、母婴店等多种渠道。“从广义上来说,其实卡牌娱乐也应当属于玩具品类之一。卡牌的玩具属性也决定了卡游将进入更多玩具销售渠道。”
相较于网络游戏被严密验证的深度付费模式,集换式卡牌的获客成本要高得多,付费转化率则要低得多。
“集换式卡牌游戏的付费有非常大的弹性空间,玩家可以向二级市场付费,也可以直接通过开卡包来组牌,这个付费是很难直接被量化和转化到官方或者代理商手中的。这也影响了行业的整体收入,可能大家挣的钱会很多,毛利润会很高,但它的净利润是真的高吗?尤其是相对于线上游戏来说,净利润这块我真的不太敢确定。”上述卡牌行业从业者说。
“把纸印成钱,它会变得很贵;把纸印成牌,它会变得更贵。”卡牌发行商、玩家和二手市场之间微妙的动态平衡,始终是驱动卡牌价格变化的原动力。
现在大部分线上的抽卡对战游戏,其实都是基于线下的集换式卡牌模式演化而来。包括设定普通、稀有、史诗、传说(白、蓝、紫、橙)或N、R、SR、SSR等不同等级的稀有程度。但集换式卡牌和《阴阳师》等卡牌游戏不同的是,卡牌角色的能力属性是固定的,不会因为“投喂”而增强。这也就是为什么集换式卡牌游戏又称策略卡牌游戏的原因。
例如《万智牌》目前每年创造出上千张拓展卡牌,《宝可梦》的卡牌规模也以千计。而玩家对战时,所能携带出战的一套标准卡组是60张。因此,不同玩家的卡组可能大相径庭。
不管是威世智还是宝可梦公司,都鲜少面向市场销售内容固定的卡组,更不会销售单张卡片,它们的核心产品是前文提到的补充包。
为了提高玩家购买补充包的意愿,卡牌公司会在补充包中放入一定数量的稀有卡片,并在发售前高调告诉玩家:你们有一定的概率抽到它。
《万智牌》与《魔戒》联动系列的“至尊魔戒”卡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Emma Chen告诉《第一财经》YiMagazine,在过去发售的新系列中,《万智牌》都会设置一些“惊喜”,比如某些卡牌会有稀有的特殊插画版本,某些会用奇幻语言印刷等,一些喜欢收藏的玩家会花很大精力去收集它们。
《万智牌》首席美术总监 Ovidio Cartagena 在书面回复中表示,起初,他和团队只打算为《魔戒》联动系列设计一张戒灵卡(戒灵是《魔戒》中出场的9位反派角色),但在一次头脑风暴后,他们决定为戒灵设计9张异画牌——每个被魔戒的人类国王各一张,使整个系列变得更有收藏价值。
所谓“异画牌”,就是卡牌生产商为了强化卡牌的收藏属性推出的产品手段。如今,基本每个《万智牌》系列的产品里都会有异画牌——在卡牌效果不变的前提下,通过不同的美术风格,增强收藏的趣味性。2019年,《万智牌》曾邀请日本知名画师天野喜孝为“火花之战”系列绘制异画牌,画师本人妖冶奇幻的画风吸引了众多收藏者,并在收藏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需要注意的是:大部分集换式卡牌的玩家和藏家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拨人,尽管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
以《万智牌》为例,Emma Chen表示,“有些《万智牌》可能插画很好看,也很稀有,会营造出很大的话题性,能破圈。但如果这些漂亮的卡牌强度一般的话——在对战时没那么厉害,职业的牌手对它们的关注度就会比较低。”
藏家则注重收藏。这群人注重的是卡牌本身的稀有度,他们愿意花重金购买补充包,或者去二手市场收卡,其中一些人甚至完全不了解游戏的对战规则。在小红书上,我们注意到一些女性用户会晒出自己收藏的宝可梦“妹卡”,这些外形闪闪发光的漂亮卡牌被小心翼翼地裱起来,被收藏者陈列在透明橱柜里。
多元化的消费群体会带来更高销量,增加产品的种类和内容则是满足各个群体需求的有效手段。可以看到,《万智牌》近几年陆续推出了更多强化收藏价值的产品线,以及更多的IP联名。
小许告诉《第一财经》YiMagazine,《万智牌》目前的主要产品包括轮抽补充包、系列补充包和聚珍补充包,三者的价格也依次递进:一盒轮抽补充包售价760元,而一盒聚珍补充包的售价高达1950元。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万智牌》的补充包都只有轮抽补充包一种。近年来,为了迎合市场需求,聚珍补充包才得以问世。而聚珍补充包之所以卖得贵,是因为抽出异画牌、闪卡和其他稀有单卡的概率更高。“增设聚珍补充包这条产品线的原因很简单,让这个东西对玩家来说更有吸引力,开盒的人更多。”
《万智牌》今年5月推出的秘室珍品专属的全新指挥官《From Cute to Brute》。 图片来源:万智牌官方微博
,能为卡牌拥有者在牌桌上增加谈资。一位《宝可梦》玩家向我们表示,为了在二手市场买到心仪的单卡,他在接触游戏的短短3天内就花了近4万元,其中一些卡牌正处于市场流通价的高点。他的理由是,“就算游戏输了,当对方看到自己的牌那么酷炫,也会让我觉得很满足”。
二手市场是卡牌价格链条上最重要的一环。集换式卡牌本身的特殊性质吸引了不少“炒家”,而“炒家”营造出的旺盛需求催生了庞大的二手市场。
当供求关系带来的价格变动逐渐剧烈时,乱象也随之产生:大量黄牛、游资和国际“炒家”通过不正当手段垄断货源、低买高卖、过度炒作牟利。各种“天价”卡牌新闻,不少都是这么来的。
对卡牌发行公司来说,愤怒的玩家往往会将矛头直指自己,公司的声誉可能因此受损;二级市场的溢价又来源于存量,和补充包关系不大,意味着公司赚不到这部分钱。对于玩家来说,眼睁睁看着自己需要的卡牌被炒上天价,而单卡的缺乏让他们无法构筑自己理想中的卡组或收藏体系,这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游戏热情;货源垄断和炒作带来的卡牌“饥荒”,导致新人对游戏“望而却步”,更损害了游戏社群的整体氛围和未来发展。
“官方和代理商都拼了命想拦住这件事,‘玛俐的决心’都已经通过答题的方式来筛选了,没想到还有黄牛。”一位卡牌行业从业者无奈地表示。他提到的“玛俐的决心”,是宝可梦公司于今年6月发售的卡牌礼盒。官方信息显示,为了让更多人能公平购买,只有提前通过线上答题的用户,才有机会获得第一轮抽选资格。
“玛俐的决心”礼盒中收录一张特别插画闪卡,该卡目前在二手平台集换式售价约1000元|图源:宝可梦官网
你也许会问,既然如此,那官方为什么不通过加印或重印来调整供需呢?事实上,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在《万智牌》诞生后的头两年,威世智试图通过大量重印卡牌来解决供不应求的状况,但这一决断让二级市场“直接炸了锅”——随着手里的卡牌大幅贬值,一些花高价购入卡牌的玩家和收藏者认为,自己被威世智背叛了。
威世智创建一个“不重印列表”(其中就包括“黑莲花”),作为公司和玩家之间的“契约”。这份列表让人们清楚地知道了哪些卡牌不会被重印,从而稳住了二级市场。
但小许告诉我们,威世智目前仍会重印部分“不重印列表”上的卡牌,但既不会重印“太贵的卡牌”,也会声明哪些重印卡牌不能用于正式比赛。
上述卡牌行业从业者也表示,基于类似的考虑,没人想让卡牌的价格“硬着陆”。“所以现在的办法就是尽量维持平衡,想办法让想玩这游戏和想炒这游戏的人,都勉强能接受这个状况。”
“我想成为最强的牌手,并和其他强大的牌手竞技。”在《万智牌》官方2016年发布的一档纪录片《踏上——驰骋万智牌专业赛》中,一位参与《万智牌》专业赛的选手对着镜头如是说。
1996年,威世智在美国纽约举办了首场专业赛,让那些牌手能前来争取高额奖金,以及成为世界第一。比赛的传统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如今,《万智牌》每年会在中国举办4场区域冠军赛,只有通过层层资格赛选拔的200人,才能参与到区域冠军赛中。
威世智甚至还会从竞技选手中挑选公司内部人员。《踏上——驰骋万智牌专业赛》中出现了一位女牌手Melissa,由于她在比赛中出色的成绩,威世智注意到了她,并邀请她担任公司的卡牌设计师,为《万智牌》研发未来的新卡牌。
卡游在推出奥特曼英雄对决竞技卡后,也做了不少赛事化运营方面的尝试。卡游相关负责人对我们表示,目前,卡游旗下的英雄对决赛事已连续举办3年,全国累计参加人数超5万,未来卡游还将重点发力竞技卡体系。
“我们强化了卡牌间的互动性,推出了完整且丰富的游戏规则,致力于让玩家借助卡牌的互动变得更富有策略性和趣味性。在赛事搭建与运营方面,面向成年人的赛事更偏向竞技性,而面向未成年人的赛事更偏益智启蒙属性。”
“2023宝可梦集换式卡牌游戏大师赛·北京”赛场上,还有少年组和儿童组。 图源:宝可梦官方微博
疫情曾让部分《万智牌》牌手暂停了参加比赛的脚步,但他们如今又回到了赛场上。小许取得的最好成绩,是在《万智牌》的区域冠军赛中获得了第9名,离8强只差临门一脚。
“哪里有比赛我就会出现在哪,没有比赛我就不会去。当然,这取决于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冠军,”小许表示,“这种趣味在于,你能看到对面活生生的人。你可以和对面的人有说有笑,你也可以保持严肃,这都取决于你的风格,但一般来说越竞技的人会越严肃一点。实体卡牌的乐趣可能和电子游戏还不太一样,它更接近于传统体育的乐趣。我也会因为打牌认识很多人,参加牌店的战队,就会有很多朋友。”
牌店是许多集换式卡牌玩家的启蒙地,也是他们固定购入卡牌产品、磨炼牌技和交友的场所。许多玩家只会去一家固定的牌店,并对牌店保有极高的忠诚度和归属感。当官方宣布举办大型集换式卡牌赛事时,牌店还是连接卡牌公司、代理商和玩家的重要枢纽,有时候也是赛事的承办者。
由于卡牌行业的上游和中游有较高的进入门槛,许多创业者将目光瞄准了行业下游——开设一家集换式卡牌店。这就回到了文章开头我们描述的那一幕,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宝可梦》卡牌的热度,并决定开设属于自己的“道馆”。
这些牌店的创业者中,大多数人本身就是相关IP的爱好者。上海KMD道馆的老板Issac向我们表示,开第一家宝可梦道馆时,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商业方面的因素,驱使他开店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卡牌被疯炒的那段时间,自己和身边人“买不到原价的宝可梦礼盒”。Issac的主业是经营一家广告公司,而公司的几位核心员工,恰好都是《宝可梦》卡牌玩家。
因此,打从开第一家店起,Issac的理念就是“为爱发电”,通过《宝可梦》卡牌这样一个游戏,将更多同好聚集到店里来。“事实证明,开业3个月以来,我们整个KMD的店面氛围都非常好,小伙伴也很给力,这已经达到了我们最初的开店目的。”
作为行业的零售端,一家宝可梦道馆的收入一般由以下几部分构成:卡牌销售、增值服务、周边产品售卖和卡牌评级。
卡牌和周边产品的销售都很好理解,馆主会以一定的折扣价从代理商手中拿货,并赚取利润。但由于市场当下总体供不应求,不同店铺能拿到的货量也有较大差别。
Issac告诉《第一财经》YiMagazine,代理商在配货前,会先按照一定的判定标准,比如店铺内环境、固定客群规模、每周比赛次数等,将店铺划分为不同等级,以此决定一家店能拿到的货量。
和《万智牌》类似,在宝可梦道馆提供的增值服务中,组织比赛同样是一项重要环节。宝可梦目前在中国共开展3个级别的赛事,分别是以各个道馆为中心的城市赛,在全国主要城市举办的超级赛,以及在北上广深举办、一年四场的大师赛。
小型的《宝可梦》卡牌比赛几乎每周都会在各个道馆举办,这类比赛一般设有一定的报名费,店铺可以从中赚取相应的费用。大师赛作为最高级别的赛事,主办方则采用的是抽选形式,任何人只要抽中名额,就能免费参与到《宝可梦》大师赛的对战中,这种“抽选制”实际上相当接近日本本土的粉丝俱乐部运作方式。
据多位售卖《宝可梦》卡牌的店主透露,单纯销售《宝可梦》卡牌的利润并不高。因此,一些店主采用的商业策略是尽量丰富店铺的类型,以细分化、个性化取胜;另一些店主选择拓展店内的产品组合,比如引入多种IP的卡牌,或者结合桌游业态等。
或许是由于在广告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Issac很快就为“如何开一家个性化门店”找到了一些新视角。开出首店后,Issac将KMD的第二家店选址在了上海五角场,定位是“主题店”,用来承办针对各种细分人群的趣味主题活动。这家店的灵感,来源于Issac在首店举办的一次女性向派对活动。他和同事敏锐地发现,一些女性《宝可梦》卡牌玩家在打牌时可能“不想被围观”,过多的人在场会给她们带来压迫感。“我们现在分析下来,40%的二次元人群还是有点社恐的,不是说马上就能融入,需要给这部分人群一些缓冲时间。”
在门店形态方面,KMD还陆续拓展了24小时无人店、与剧本杀的跨界合作店、开在商场的形象店等不同类型。Issac说,他眼下的目标并不在于靠单店盈利,而是将卡牌项目作为一个“引流点”,以此积累一批核心玩家。“我对这个市场是非常看好的,虽然未来3年谁都说不准,但当你有了核心玩家后,你想做任何领域都是可以的。”他这么解释。
无论如何,我们接触到的大部分集换式卡牌玩家,对卡牌游戏都怀着一份纯粹的热爱。就像Issac观察到的那样,有时候几个小时没刷手机,再打开后发现,玩家的社群群聊已经跳出了几百条消息。他们中有的人在讨论战术,有的人在教新玩家构筑卡组,有的人只是单纯享受“牌佬”之间聊天吹水的友谊。还有一些像小许那样的竞技型玩家,已经准备好踏上下一次的大赛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