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鱼官网入口网页版隐秘的陪玩江湖:软、屡禁不止

  新闻资讯     |      2024-06-27 16:04

  乐鱼官网入口网页版隐秘的陪玩江湖:软、屡禁不止先是在9月7日,欢聚集团旗下Hello语音、虎牙旗下小鹿陪玩、比心陪练、咪呀、可可西里、一派陪玩、比伴陪玩7款陪玩。随后,头部平台比心陪练被监管部门约谈。9月10日,比心陪练发表声明,将永久性关闭涉及“陪玩”的功能。

  近几年,随着电竞游戏市场的快速扩张,陪玩行业迅速崛起,成为游戏、直播、赛事之外的电竞产业“第四赛道”。

  不过,在发展过程中,因其社交属性,陪玩从最初的“只陪打游戏”,慢慢滋生出很多灰色产业。哄睡、叫醒、唱歌、陪聊等业务逐渐占领各个平台,甚至还出现了、等违法现象。

  虽然之前就有平台被指涉黄,下架了一系列软功能,但是由于违法成本低,获利高,游戏陪玩乱象屡禁不止。8月23日,新华社发布了“名为陪玩实为,揭秘陪玩行业内的涉黄交易”视频,视频中部分网络平台存在暗语,打“软”擦边球,甚至利用暗语接头后,换平台进行“”交易。

  陪玩平台之外,社交平台上还活跃着各种陪玩团。入团先交团费,99元-399元各式各样的陪玩团在社交媒体上都能找到。

  有些陪玩团甚至打着“招女陪、16岁以上就可入团,月入几千”的广告,诱导未成年人入团。入团后又靠高额补贴引诱陪玩师拉人进团,以此来迅速壮大规模。这种发展模式几乎与“网络”无异。

  各种灰色产业链的存在,让陪玩行业的整改不只是下架几款APP那么简单,也给整个行业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碰到那些发性暗示色彩广告的人,反手就是一个举报,冻结他们的账号。”亦星是一位有着两年多经验的全职陪玩师,作为一个老用户,他对陪玩平台的态度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这两年,他靠着在平台上做全职游戏陪玩养活了自己,“恨”是因为只靠打游戏挣钱变得越来越难。

  越来越多奇怪的服务在平台上出现。平台上单子要求从“游戏技术好”,慢慢变成了“声音好听的女孩子,技术不限”,或者是“会唱歌的女孩”leyucom乐鱼官网、“情商高会聊天”。

  “我们男生接单比较难,技术、声音、情商总得占一样才能接上单。女生就比较容易,只要能说话,一个星期随便挣一千多。”亦星说。

  在陪玩圈子里,下单约陪玩的用户被称为“老板”。一位“老板”告诉犀妹,进入陪玩平台的派单大厅,说完自己的要求以后,就会有陪玩师挨个自我介绍,“少女音、萝莉音、御姐音,任君挑选。”

  由于陪玩平台自带的社交属性,而且陌生人社交平台上的伦理约束弱,擦边球问题一直屡禁不止。静雯曾经在平台做过陪玩,她告诉犀妹,之前经常会有“老板”打着要陪玩游戏的幌子,提出线下见面等要求。

  除此之外,由于很多陪玩平台都是做“情感生意”的,所以往往具有很强的诱导性,很容易发生等问题。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搜索关键词“陪玩”,可以看见不少用户被骗。大部分形式都是陪玩师从平台私聊“老板”,通过加微信,而后骗取钱财,被骗金额从几十元到几万元不等。

  2020年9月,央视新闻曝光了一个“网游陪玩骗局”。某团伙以谈恋爱之名上千人,涉案金额超过200万元。据警方揭露,该类团伙利用网图、在各类社交软件上注册女性账号,以谈恋爱为名诱骗受害人陪其一起玩网络游戏,再利用送花、结婚、冲榜单等理由让受害人不断充值,最后将其拉黑。

  对于此次下架整改,亦星表示,虽然有些陪玩平台下架了,但是短期内对他们这些全职玩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我们是靠固定客户的,下架只是新用户不能注册,不过整改后确实管的更严了。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也有可能会影响收入,实在不行我就不干了,或者去别的平台。”

  在不同平台来回跳跃确实是陪玩师的一个现状。艾奇是某陪玩平台的一位大厅主持人,她所在的平台并不在下架名单之中。她告诉犀妹,有不少陪玩师都是同时挂靠多个平台接单,哪个平台挣得多,陪玩师便会带着“老板”一起跳。

  此次多个陪玩平台下架,也让艾奇所在的平台成了惊弓之鸟。“我们平台的点单功能关闭了。我的上班时间也少了一个小时。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那些打擦边球的那些人,平台有24小时巡回审核,一旦发现直接封号或者踢出房间。”

  近几年,随着《王者荣耀》、“吃鸡”等竞技类手游的崛起,国内电竞市场迅速壮大,游戏陪玩的队伍也逐渐扩大。

  腾讯电竞发布的《2021年中国电竞运动行业发展报告》显示,从2016年到2021年,中国电竞用户由1.3亿扩大到4.25亿。

  亦星也是在“吃鸡”游戏大火的时候加入陪玩行业的。在做全职陪玩之前,他也当过一阵短暂的“老板”。沉迷吃鸡游戏的亦星,由于经常找不到队友,就花钱点了一个陪玩。在看到打游戏就能挣钱后,刚毕业的亦星干脆当起了全职陪玩。

  2018年3月,陪玩平台“捞月狗”宣布完成两亿元人民币C轮融资。同年7月,陪玩平台“暴鸡电竞”完成了A轮融资,融资金额为1500万美元。在这一年,比心陪练也宣布完成由IDG资本领投的数千万美元的A轮融资,估值达到1亿美元。

  艾媒咨询数据显示,未来电竞游戏市场的10%-20%会转化到陪玩产业,预计2021年游戏陪玩市场规模有望超过140亿元。

  不过,虽然展现了广阔的前景,但资本与陪玩平台的蜜月期很短暂。上述头部陪玩平台自2018年之后,再也没有传出过融资消息。

  同时,靠着踩中年轻人社交风口兴起的游戏陪玩,也逐渐受到了其社交属性的反噬。“软、、未成年人……”每一根红线都有可能影响这个行业的生死。

  尽管2020年疫情爆发后,游戏行业借着“宅经济”迎来一波发展高峰,陪玩软件也随之火爆,但是监管之拳挥得更快。今年8月底,国家出台史上最严游戏监管令,对网游企业向未成年人提供服务的时间做出严格限制,并落实账号实名制。

  据亦星介绍,陪玩师的收入主要就靠接单、打赏和红包。“我觉得平台主要就是靠抽成来赚钱,有点类似中介的角色,软件上的广告也不多,最多有一些青训比赛招人和平台内部活动的广告。”

  虽然游戏是一个比较高频的商品,但是游戏陪玩并不一定高频。亦星说:“很多人只是觉得新鲜,回头客很少,稳定的客源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维护住。”一位“老板”也透露:“虽然我认识一些比较投缘的陪玩,但是也不会总找这些人玩。毕竟可选择得太多了,总找同一个人玩也没有新鲜感。”

  另一方面,游戏陪玩是一个很难标准化的行业。游戏获胜与用户体验并不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每个人对于体验的定义都存在区别。“有的老板喜欢声音好听、会聊天的陪玩师,游戏技术好坏不重要;有的老板就喜欢游戏技术高,话少的陪玩。”亦星说。

  政策风险、交易粘性不高、服务标准难以界定,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陪玩行业的市场规模和未来想象力。

  这些陪玩团类似于在陪玩和老板之间的中介。静雯曾经加入过一个陪玩团,入团费交了399元。不到两个月,她又退出了,因为根本抢不到单。

  虽然陪玩团的前期宣传很诱人,“24小时一直都有单子、以陪玩团最低工资一小时15元,全职陪玩每天工作10小时,一个月就会有4500元的收入。”但实际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我一个月就接了一次单,要么要求声音甜美,要么就是段位不匹配,好不容易有合适的单子,还要拼手速去加派单员的微信介绍自己,派单人觉得你可以才会派单给你。群里几百个女生根本抢不过。”

  静雯加入的陪玩团规模很大,据她所知就有几十个微信和QQ群,每个群几乎都满员,并且只收女孩子。

  “交完399元,我就被组长拉入了一个微信群。这个群里有三层结构:组长、派单员、陪玩师。”组长是负责群管理;派单人则负责联系老板,派发单子;陪玩师负责接单。

  静雯所在的陪玩团满16岁就可以接单,并且陪玩团的审核机制并不严格,未满16岁躲过审查的人她也听说过。犀妹在微博、小红书等社交媒体上发现,这类陪玩团并不少见,而且对于这些陪玩团来说,16岁就是他们的行业门槛。

  犀妹加了一个派单员的QQ后,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满16岁了吗?”而且这些陪玩团会把这个规则当作自己的优势介绍:“平台上只有成年才能认证,陪玩团可以帮助16岁以上未成年女孩赚钱的机会。”这些陪玩团甚至还会给未成年人打折会费,别人入会需要399元,未成年人只需199元,美其名曰“未成年福利”。

  虽然大多数陪玩团在做广告时都会介绍:“只收取一次费用(会费),不会二次收费,不抽成。”但据艾奇了解,陪玩团会提前抽好成,在中间赚差价。一般陪玩团会有两个群,一个是“派单群”,另一个是“老板群”。掌握这两个群里的信息差,就是他们的生财之道。

  艾奇透露,这些陪玩团会派人去各个平台“撬老板”。“他们的好多老板都是从我们这些平台挖过去的,有些也会把陪玩师一起挖走。”

  据艾奇所知,陪玩团接的单子有些是二手单,也就是派单人先在陪玩平台接单,然后低价转派给陪玩团里的陪玩们。接单的陪玩师装作是派单人与老板打游戏,在玩游戏时不可以说漏嘴,打过游戏要删老板好友,不能和老板私联,不然都视作抢老板,违反规则的人会被踢出群。

  陪玩团的经营运作和微商相似。据静雯介绍:“会费是399元,拉一个人进团就能得到240元,群里经常会有人炫耀自己‘拉人收入’的截图,从而诱导更多的人去拉人,只要拉够5人便有机会成为派单人,大家都想成为派单人,毕竟拉人比接单更容易赚钱。”

  在这种“拉人机制”下,很多未成年女孩极容易被诱导。“拉人、炫耀、欺骗、得到金钱奖励”,最终形成一个错误的价值观导向。

  这类盯上未成年、扰乱行业秩序的陪玩团的存在,一方面说明了行业灰产已经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也说明行业治理之难,需要多方协作。

  毫无疑问,戳中Z世代孤独心理的陪玩行业,的确是一门有潜力的生意。如今,行业洗牌已成定局。只有当整个行业的人都清楚,陪玩不是打擦边球,更不是滋生灰产的平台,行业才有可能真正迎来健康发展。